恶魔

你好像很好吃

胡春杨是唯一一个研制成功的omega(完)

因为觉得写的不是很好,才一直没有放出来,但是还是放出来比较好_(:τ」∠)_

上在这里 


  1.

  胡春杨不见了。

  大厂里的男孩子在后台几乎要把整个摄影棚翻个底朝天。施展一手撑着墙壁飞快地在窄小的走廊里奔跑,他刚刚做好的妆发在冷风中飞扬,少年人喘着粗气,目光如炬地扫射着每一个角落。

  施展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肺腑的狂跳,他在路口抓住步履匆匆的邓超元,“找、找到了吗?胡春杨。”

  邓超元的脚步一涩,“胡春杨怎么了?”

  施展的右脚在地上跺了跺,他浑身都打着冷颤,几乎要把他吐出的呼吸都分成几段,他一手甩开邓超元,转身就走,“胡春杨!胡春杨!胡春杨你他妈到底在哪里,胡春杨!!”

  邓超元的呼吸一窒,他拔步追上施展,与他并肩,“施展,胡春杨到底怎么了?”

  “不见了!胡春杨他妈的找不到了!!”

  施展的眼眶通红,他的齿间牵连着水线,两手掩住面,施展无力地靠着墙缓缓滑落,漂亮耀眼地蹲在灰败陈旧的角落。

  2.

  这里是胡春杨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地方,冰冷的实验室、五颜六色的试剂、透明的隔离室,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实验人员。

  一个实验员把他带进一个隔离室,入目就是满眼的白。他坐在一个桌子边的椅子上,身边的人在帮他绑定测试的仪器。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他对面落座,胡春杨听到身边人都在喊他曹总。

  曹决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阅,不时抬起眼睑去瞧胡春杨,空气在此间凝固,不知时间悄悄溜走了多少,对方终于放下文件启唇问话:“胡春杨,是第一例成功研制出的omega?”

  胡春杨很害怕,他的眼睛不停徘徊在围了一圈的研究人员身上,牙齿都在打颤,他根本对现在的一切都云里雾里,“omega”这个单词也是从未见过的。

  “什么…意思?”

  曹决似乎很意外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“你不知道自己是谁?”

  “我知道!”胡春杨的脸憋的通红,“我的母亲是徐文清,我的父亲……”

  “那些都是假的,”曹决抬起一只手,胳膊肘抵在桌子上,掌心托着下巴,微微前倾着身子上下打量他,“你的亲生父母早就拿着我们的钱跑了,而你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实验室,被他们当做试验品进行各种测试。”

  “事实证明,你很优秀,你是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。”曹决对于摇钱树不吝自己的赞美。

  胡春杨听不懂他说的话,他的脑子很乱,庞大的信息量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脑子,在他纤细脆弱的脑神经里游走四窜,几乎要涨的他的脑仁炸开来。

  胡春杨的右手缓缓抚上头,他紧皱着眉心,面无血色,“我不知道,我不是试验品,让我回去,今天是决赛,我要回去比赛。”

  “你不用比赛了。”

  胡春杨的话被曹决打断,“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都看到了吧,有好几个隔离室里都有了不同的男孩子,他们都是你的同类。他们都比你优秀,所以你已经不需要了。”

  “可、”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胡春杨干涩的喉口蹦出来,他已经将情况捋了个大概,胡春杨眼底的血丝纠缠,渴望地看着曹决,“可你不是说,我是成功的,我是被需要的,我是成功的试验品!”

  曹决说:“可是你失败了啊。”

  胡春杨脆弱的希望在电光火石间瓦裂,他按在桌子上的双手渐渐脱力,“什么叫做、失败了。”

  “你知道omega是什么吗?”

  胡春杨看着他,机械地摇头。

  “生育机器。”

  

  3.

  总决赛的舞台上少了一个人。

  施展在台下看着少了一个的the last day,这一支舞自始至终都空了一个人的位置,舞台两侧还有绿莹莹的“杨”字灯牌。

  现场的音乐声很大,震耳欲聋,可他还是能听到从席间细碎窜出的女声。

  “胡春杨呢?”

  “杨杨呢?”

  “他不是the last day的吗?”

  “胡春杨!!”

  施展难以自抑地转身背对着舞台,他抬起胳膊抵住了自己的口鼻,但是他的肩膀在颤抖,呼吸急促,连睫毛也被一点一点湿润,晶莹透明的泪水从紧皱的眉间蜿蜒而下。

  找不到人、工作人员的漠视、公司的冷淡、照常行进的舞台,就像是除了练习生这里再也没有人记得胡春杨,甚至一个练习生的失踪掀不起一丁点的风浪,施展心中的不安如有擂鼓、越来越大。

 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就这么不见了呢?

  舞台上的人表演结束下台了,李汶翰陈宥维向着施展奔来,两个人还在一深一浅地喘大气,“找到胡春杨了吗?”

  施展吸着鼻子摇头。

  李汶翰拍着施展的肩头,他不能第一个自乱阵脚,“走吧,胡文煊他们在棚外面等,先去和他们汇合。”

  4.

  胡春杨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墙角,他坐在地上,双腿屈膝,膝盖上压了张纸,他的右手正握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。

  蓝白条纹的病服里有几根塑胶的线伸出来,连接着一台白色的机器,冰冷的磁片则贴着他的胸口。

  胡春杨垂着眼,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膝盖上的纸张,上面写了不同的名字,有的旁边还有图画。比如施展的名字旁边有一朵小小的喇叭花,胡文煊的旁边是一个粗劣的小狐狸……

  胡春杨画着画着,脑袋渐渐变了位置,他弯着腰,脑袋靠在了膝盖上,侧目欣赏自己的画作,抿着浅笑。

  只有一小团漆黑的纸团。

  胡春杨眼里的光亮慢慢黯淡,他操着笔,在人名上胡乱画着没有规律的黑线。

  “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?明明是可以大幅度吸引同性的omega,你在那里连一个都没有喜欢上你。我们还以为至少能有一个会爱上你的信息素,可是居然一个都没有!”

  一个都没有。

  为什么全都不喜欢我呢?

  5.

  “失败失败失败,全都是失败!”曹决把实验报告扔在桌子上,双手抱臂,“不是你们说的,每一个都比一号成功吗?”

  “曹总,我们经历了再调,将试剂的药性尽量温柔,与身体的排异反应减弱,并且上调了信息素。可这反而影响了体内的环境,导致生育能力大幅下降,现在……”实验人员回复的胆战心惊。

  曹决的手指在臂弯不急不换地敲击,“那他们没用了?”

  默认。

  “你们可以告诉我,一号为什么会失败吗?”

  “一号其实应该是最完美的,最初的试剂才是最好的配比,他为什么会失败我们也不清楚。”

  “废物!”曹决把文件全扔到了对面的身上,“那为什么不把最初的试剂给其他人注射?”

  “曹总,我们经历了无数实验才得了一个一号,那些孩子的下场你也知道了。”实验人员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去。

  “滚,滚滚滚!”

  6.

  胡文煊联系了公司,所有人都对失踪的胡春杨缄口不言,找到了胡春杨父母的联系方式,却全都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,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根本没有出口的迷宫里。

  几个男孩子比赛结束之后垂头丧脑地回到宿舍,即便是第一名出道的李汶翰也提不起他一丝情绪。

  第二天一大早,他们就都要离开这里了,他们关于胡春杨的最后一点线索也就到此为止了。那个羞涩腼腆的男孩子就像是转瞬即逝的昙花,明明在男生们的生命中绽放过,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  翌日清晨,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进了胡春杨的宿舍,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他所有的东西。李汶翰被杂乱声吵醒,看到他们都是拿的胡春杨的东西,心中慌乱,“你们是什么人?这都是杨杨的!”

  领头的人闻言扭头看他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“你喜欢胡春杨吗?”

  李汶翰的脸一红,下意识地否认。

  “我喜欢他。”

  7.

  胡春杨还以为自己要在隔离室再待上一段日子,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就被人带了出来,接下来是一个男人带自己去洗澡,洗完澡换好衣服又立刻被带去了一个房间。

  不是隔离室,没有科研人员,一个温馨正常的房间,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人。

  “施展,你怎么……”

  施展惴惴不安的心脏在看到胡春杨的那一个瞬间安定,他从床边快步走到胡春杨的身边,施展把胡春杨紧紧箍在怀里,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
  施展微微低下头,去亲吻胡春杨。

  浓烈喷香的玫瑰花香在房间里弥漫,胡春杨睁大了双眼,睫毛不停地颤动,他甚至不敢眨眼,

  施展闭着眼,温柔地碾压胡春杨的唇瓣,两个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。

  门口的保镖收到指示为他们关上了门,胡春杨的眼球里像是在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地震,他的双手抓住施展的胳膊,微微后仰去躲避他的亲吻。

  “你怎么在这里?你、你不是不喜欢我吗?我其实……”

  胡春杨的满肚子话被旖旎连绵的吻堵在了喉咙里,顺着食道咽进肚子,咸湿的液体顺着施展皲裂的嘴唇渗进他的嘴里,唇舌交递间推送到了胡春杨的口中。

  明明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,施展的眼泪却像是无形的线,几乎把两个人绞得喘不过气来。

  “我好害怕,胡春杨……”施展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,因为情绪而不断分泌的口水糊住了喉咙,他缓缓分开两个人的距离,把头埋进胡春杨的肩窝里。

  比胡春杨高出半个头的大男孩伏在他的肩头,哭的浑身打颤,施展抱着胡春杨的胳膊不断收紧,他吸着气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、我以为,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胡春杨!胡春杨,我真的太害怕了……”

  胡春杨的眼眶湿润,“可是你不是……”

  “我喜欢你!胡春杨!”

  施展的声音透过衣服布料闷闷地传出来,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。

  “我喜欢你,我之前实在是太笨了,我不敢说,我怕你嫌弃我,我怕你再也不和我做朋友了,我之前真的好累,我不敢说。”施展的哭腔里全是委屈,每一个字的尾音都绕着颤,“可是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,见不到你我会着急,找不到你我就拼命找,我一定要找到你,胡春杨。”

  “施展,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?”

  生育机器这四个字自成一朵电闪雷鸣的乌云,在胡春杨的心上久聚不散。

  “你是胡春杨就够了。”

  “你说没有人喜欢你,你就会死。那我喜欢你,我来救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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